44 对这个很多情敌的世界绝望了
红清派人给狄开送了很大一笔钱,解了圆社新春招纳新人之急。
同时,以红真真之名高调在城中告示牌上张贴了一则悬赏,有夏暗探线索者,证实为真,一条二十两白银。
如此高价,加之发榜之人身份特殊,一时引得民议如沸。
要知道,官府长期开放的线索悬赏,一条也才十贯钱。
“既然不能杀了这个丁二,那我便要剿尽夏在开封的暗线!为顺子报仇!”红清将悬赏的样本拍在桌上。
“既如此,还请寨主放我秘阁中人离去。”从知道真相开始,赵简便不再同米禽牧北讲话。
他几次三番来惹她,都吃了冷脸。
他知道赵简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一条人命死在眼前,她气自己又一次的无能为力。
虽说米禽牧北明面上已脱离夏的身份,赵简见他也总是觉得别扭。
文无期伤重,不易颠簸,赵简决定待他伤好后再同回秘阁。
红清端坐在议事厅中:“你可以带着文无期走,但花辞树得留给我,本寨主已经看中他做我的压寨夫婿,不能随你回秘阁了。”
花辞树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他本不是擅于言辞的性格。
当日听闻赵简要在红方寨成亲,情急之下贸然闯入阻止,已经用了他许多勇气。
现下赵简正坐在他的对面,红清苦苦相逼,他只得眼巴巴地望着赵简。
幸而花辞树感官迟钝,未曾察觉到身旁若有似无飘来的杀气。
杀气的释放者自然是丁二,他看出这花辞树对赵简的倾慕并非一朝一夕,大有为她做贞洁烈男的气概。
丁二面上不显,仍旧是一张狐狸皮,挂着丝丝笑意,手指却隔着衣服把里面藏着的暗器摸了又摸了。
那是他前些日子用林中的竹子削的,还用同一棵竹子削了给赵简的鹞子哨。
没有正面回答红清,赵简抬眼看向一直沉默伫立的姜乖离:“哦?我以为寨主非姜乖离、姜总管不嫁呢。”
她直接将话挑明:“若长公主真心要与花辞树成婚,大可回东京进宫请旨赐婚,花辞树是开封世家花家主家花无计的小公子,这么好的婚事,官家定然应允。”
“赵简,你以为我不敢吗?”戳到红清的痛处,她本就尖利的声音陡然拔高,声量虽大,尾音颤抖着。
最后一个字跟着她的目光斜落到红清身后如影子一般安静的姜乖离身上。
“我看这样吧,文无期养伤也需要一些时日,到那时长公主若仍旧情系花辞树,便同我们一起回京吧,您请旨赐婚,我等回阁复命,花辞树是秘阁的人,他的婚事,掌院也需知晓。”
赵简说完就走,花辞树的目光幽怨地黏在她背上,一道身形站到他面前,挡住了他。
“仁兄,你就算把赵简的背影盯出洞来,她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何不趁早放弃,和大宋最高贵的女子成婚,这可不是谁都有的福气。”
挡住花辞树目光的人正是丁二。
“这,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花辞树鼓足勇气怼他:“更何况,秘阁喜欢赵简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丁二眸中杀气腾起,脚边爬过的小虫瞬间感到威胁,快速绕着丁二走开了。
然而花辞树正对上他的目光,花辞树坐着丁二站着,自下而上,他看着虽然文弱,气势竟丝毫不输。
爱情,使人勇敢。
“干什么呢你们?本寨主还在呢!你们倒争起赵简了?!”红清话说的生气,姜乖离比她的话更先来到花辞树近前。
好身手,丁二暗叹一声。
大婚那日就发现姜乖离身手非常,这番他是闪至花辞树和丁二中间,好险看清他的动作。
姜乖离将花辞树提溜起来:“长公主在上,花公子,谨言慎行。”
“乖离!”红清又惊又喜:“你还是护着我的。”
姜乖离不回话,对红清躬了躬身:“事件既已查清,在下还要去处理顺子的身后事,先行告退。”
“乖离!乖离!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红清追着他出去了。
剩下丁二和花辞树大眼瞪小眼,两人的目光都寸步不让的,就这么互相盯了一炷香的时间。
花辞树:“眼睛酸了,我,我要走了。”
丁二:“花兄弟留步。”
谁是你兄弟!
“干嘛?”花辞树功夫并不差,但他大病初愈,对上丁二不能说毫无胜算,可以说就是送死。
“别这么紧张嘛~”丁二一改刚才的犀利,眼角弯弯,讨好似的。
?这人的脸是什么做的,说变就变,他怎么不去南曲班子唱戏呢。
“花兄弟方才说,秘阁有很多人钦慕赵简?可是真的?”丁二说着话,神态悠悠,身子下压。
只看俩人的身位,仿若一个登徒子在调戏良家女子。
他方才形容迫人,花辞树只当心爱之人不可相让,与他对上硬碰硬亦不惧怕。
现在突然这样柔情款款,反而让花辞树心里发毛。
花辞树:“自然,赵简是七斋最出挑的女子,去年她在秘阁擢奇中力败一众男子,那风姿可谓······”
“多谢花兄。”
丁二走了,花辞树一阵恶寒,丁二没听花辞树说完就转身,还顺手摸了一把花辞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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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米禽牧北提笔修书给李花花,安排他在驿站多等几日。
落下:【不日则归】四个字后,又添一行:“离夏时未带太多人手,如今情敌众多,吾甚绝望。”
红清的屋中烛火未息,叩门声起。
这个时间,只有乖离能进她的内院,红清一心以为乖离终于想通,打算夜会佳人,吐露心声。
她赶忙捋了捋额发,起身迎接。
看清来人之后,又坐了回去。
“怎么说,咱们也是亲戚,长公主看见是我,不必失望得这么明显吧?”
赵简不在意她的表情,红清什么都挂在脸上,这是她可爱的地方。
“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我这儿干嘛?后悔了?愿意让我杀了丁二,还是想通了,决定把花辞树让给我?”
红清心情不好,讲话更加夹枪带棒。
“我若说,我有办法让姜乖离点头呢?”
赵简拔下自己的发钗挑了挑桌上的灯芯,烛火摇晃,她的表情明灭,意味不明的笑意在她脸上浮动。
“什么?你当真有办法?”红清登时重视了起来,和赵简坐到一处,抓起她的手,彷佛抓住希望般。
“你抓太紧啦。”赵简抽出一只手来拍拍她的手背,笑意更甚:“但我需要你告诉我你二人之间的渊源,还需要你配合行事。”
“好,告诉你也无妨,但你若办不成,我就”
“长公主大可以杀了我泄愤。”赵简端起茶杯,茶水渲染她的嘴角,果然是上好的贡茶,入口绵香清澈。
红清看着她的神情,只觉得在哪儿见过这模样。
啧,还说不是一对儿,这算计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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