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生万绪

多数写异性恋

20 伤口恶化了

“本衙内最不喜欢的就是无聊了。不能去酒楼,你还不许我把小娘子叫来吗?”




  衙内对赵简大声控诉:“大夫不是说了,要多跟他沟通,他才醒得快,歌舞琴曲也是沟通啊!”




  “行了行了,放你出去玩两天,我和元仲辛留在这儿就行,王宽、小景,你们也回家休息吧,他醒了我们再派人通知大家。”赵简把衙内往丁二卧房的门外推。




  “赵姐姐。”清脆稚嫩的声音打院里传来,却不是小景:单薄的少女着一青色短打,眉毛浅而疏。她手里提着木头的三层食盒,正是被赵简和丁二救下的小凌儿。




  “丁哥哥醒了么?”小凌儿把食盒放在桌上。




  “还不曾醒,大夫说就在这两日了。”赵简见她衣裳下摆沾了灰土,拉她过来帮她拍去。




  这小丫头是个有出息的,经过那么大的事儿,很快就恢复了精神头,自告奋勇要照顾丁二,被七斋众人拒绝了之后,就经常送些吃的过来探望。




  “什么好吃的,我吃过再走。”衙内搓搓手要打开食盒,赵简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人家说了是给你的吗?赶紧走。”




  “问丁哥哥,丁哥哥又吃不了,这些天都是本衙内代为品尝的。”衙内被打了也不收回手,还就一边去掀开那食盒,一边招呼薛印:“快来快来。”




  “是我嫂嫂做的炸果子。”小凌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从她回了家,苏氏就会做点吃的让她送来。




  她看丁二的小院如此气派,本来还担心这些看起来很贵气的大哥哥大姐姐会不会嫌弃自己家的吃食粗陋,看不上眼。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最贵气的衙内哥哥每次都特别赏脸,吃得很香,夸了又夸,还说苏氏的手艺足够开店,他愿意出银子投资。




  “嫂嫂说了,哥哥姐姐都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丁哥哥吃不了,也要我送来给你们吃。”小凌儿把食盒往衙内那儿又推了推。




  衙内捏了一块塞进嘴里,得意地对赵简显摆:“斋长,听见没有,人家可没你这么偏心。”




  “等等,小凌儿。”元仲辛本来在不远处,清洗用来给丁二包扎所换下来血迹斑斑的细布。




  听见他们吵吵闹闹的,拎着一双滴滴哒哒滴水的双手走了过来,抬起双手就对众人的方向弹了一下。




  除了嘴里吃着东西的衙内被他弹了一脸的水,其他人都退后一步躲过了这次‘明袭’。




  “元仲辛你要死啊!”衙内还给他的是嘴里还没咀嚼完毕的炸果子渣。




  “怎么了?元大哥。”小凌儿听他呼唤自己,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先前小凌儿觉得丁二举止邪性轻浮,看起来不像好人。




  后来在丁二家,认识了元仲辛,小凌儿才充分知道了什么叫轻浮,什么叫看起来‘不像好人’。      




  不过,能够这样为了别人的事儿舍生忘死,查案追凶,丁哥哥,元大哥都是顶顶的好人。




  看来嫂子教自己看的书上说的不错,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不可以貌取人哉。




  “为什么你管他们都叫衙内哥哥,丁哥哥赵姐姐,偏偏只管我一个人叫元大哥?”元仲辛闪过衙内的魔爪,也捏了一小块炸果子向上抛,用嘴接住。嗯,炸得酥香脆粉,果然好吃。




  “为什么,你长得老呗!哪像本衙内风华正茂。”衙内报复他甩水之仇,抢在小凌儿前面答到。




  “不是不是的。”小凌儿连连摆手,细细小小的手摆得像一对儿慌乱的小鸡爪子:“我是看,那个漂亮姐姐也那么叫,我就跟着叫了。”




  “漂亮姐姐是说我吗?”小景笑着揉揉她的脑袋。




  “嗯。”小凌儿的脸飞上一点红晕,赵姐姐看起来飒爽非常,气魄飞扬,她对赵姐姐充满感激和崇拜。




  但这个小景姐姐长得好看,人也亲和,笑起来好像天底下最甜的蜜糖都倒进了心里。

不禁让她感觉温暖如春,如果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姐姐就好了。




  “那为何不随着小景叫我王大哥?”王宽站起身来,对赵简点点头,意为同意她刚刚所说的,会带着小景先行离去,等待她的通知。




  “因为,因为”小凌儿像是说不出口似的,声如蚊音:“叫小景姐姐作姐姐,叫你就得叫王哥哥。”




  “噗嗤。”元仲辛笑得手一抖,炸果子从空中改了路线,没掉进嘴里而掉在他脸上,他拿下来放进嘴里:“看见没有,连小孩儿都看出来你俩是一对儿,赶紧挑日子办事吧。”




  “这事你不应该催我,该催你自己。”王宽悠悠地说。




  “?关我什么事儿。”元仲辛一脸莫名其妙。




  “你拿了赵简的生辰贴,还未曾交还给她,我与赵简退婚之礼尚未完成,我要如何向小景提亲?”王宽不急不徐说出一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故事。




  小凌儿:······她本来以为丁哥哥和赵姐姐是一对儿,后来又觉得元大哥好像也心悦赵姐姐,没想到,还有王大哥的事儿····哥哥姐姐之间,关系真乱啊。




  “好啊,我就知道在你那儿!快还给我!”赵简拍案而起。




  “我去换水!我去换水!丁二好像要醒了!你快去看看!”元仲辛端起水盆一溜烟消失了。




  其他人分别跟赵简打了个招呼,就各自离去了。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房间,一盏茶的功夫就又变得空旷起来。




  赵简知道元仲辛在唬烂,但还是不放心地去床前看丁二。




  丁二背上疤痕结痂了,可以穿着里衣,也不用一直趴着,只要注意他翻身动作,别弄裂伤口就好。

他此时正面朝床帏内里,侧卧在床榻之上,眉头轻轻蹙着。




  他整个人蜷缩,身体弯成一把弓,身上的薄被乱七八糟、头不是头脚不是脚地窝在他怀里,被他一团捉着。




  赵简伸手想从他怀里把被面抽出来给他盖上。




 谁知这个昏迷中的人力气还不小,把薄被紧紧抱在怀中,任凭赵简左拉右拽不肯松手。




  赵简顾及他的伤势,不敢以蛮力取胜。正打算放弃,想再去拿一床来。




  丁二的一只手突然抓住了赵简的手腕,力道很轻,像是捞扯被子的时候把她的手误当作了着力点。




  他这么一抓,手下的被子反而松动了,赵简计上心来,引着他的手往上抬起,另一只手去整理薄被。




  他的手只能算是搭在赵简腕上,赵简怕动作太大,他手腕滑下去,又压着被子不肯动换了。反手握住他的手掌。一点一点儿往上抬。




  屋子里很暖,他的手掌刚刚用湿面巾擦过,不算很烫,温热又清爽,赵简想起那天夜里贴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只手。




  那天这只手很不讲理,自有主意。




  现在却这般乖巧,牵去哪里就去哪里。赵简一只手牵着他,使另一只手先找到一块被角,往外侧铺开。




  终于半张被面被赵简拯救了出来,她掀开被边,正打算放下丁二的手,再帮他盖好被子。

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下手臂,整个人跌落在丁二雕花大床的外侧。




  赵简的眼前的景色先是变成了挂着纱幔的床顶,旋即又出现一张极近的、挂着笑的面孔。




  那人笑得宛如江面横波,斜阳映月,眸中的水光灼灼发烫,亮得要溢出来了。




  他两只手分别撑在赵简头颅两侧,低下这张狐狸相尽显的罪孽面庞,用久病之人特有的沙哑嗓音贴上赵简的耳朵:“斋长待我这样好,我愿以身相许。”




  讲完这句他立刻翻身,‘咚!’躺回床的内侧,一点儿也没碰到赵简。




  伸手把还在赵简手里的被子拉过来,抬起长腿一踢一拽,端端正正盖在自己身上。




  赵简蹦也似的跳下床,不可置信地指着床上的丁二说不出话。


 




    “看来斋长不是很想让我醒。”细瘦的十指从胸前探出,虚虚抓住被边,他的声音还很柔弱,眉头压着清明明一对儿向下弯曲的狐狸眼,好个委屈万分可怜凄楚的模样。


  “去死。”赵简抄起空着的枕头对着他完好的头颅一顿猛锤。




  就像她拔剑刺向他的时候一样,他躲也不躲,只是笑着,任由她锤。




  我该是赵简这辈子唯一一个用枕头殴打的人——丁二




  赵简毫不留情,柔软的枕头在丁二头上都敲出编钟奏乐般的节奏来了。




  锤了好一会儿,赵简看见他忍耐地咬了一下下唇,立刻放下枕头:“怎么?哪里不舒服?”




  恰好元仲辛端着水盆和新的细布进了屋子:“醒了,太好了!刚好换这布条。”几步走到他床前,就要掀开丁二的被子。




  被丁二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元仲辛是个人精,他推着赵简往外走:“他都醒了你别在这看了,大男人脱衣服,你在这看着多不好意思。”




  赵简还没来得及说他才不会不好意思,就被元仲辛两扇大门拍在脸上,吃了一嘴门灰。




  “这刚刚好,你是怎么给他弄裂开的。”元仲辛看着他又有渗血迹象的伤疤,长叹一口气。




  这就是他不想当着赵简的面包扎的原因。




  把细布替他缠好:“我哥说过,这种程度的伤若是反复,容易诱发恶疾。我先说好,我可不是怕你死。”




  “知道了,元大哥。”丁二接过他手里的细布条,自己将布条尽头打好活结。




  显然,他们和小凌儿的对话,他也听见了。




  元仲辛:······“你还是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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